昆明10.14：楊麗萍《春之祭》的故事（上）
作者：譚譚（譚爍）
10月14日傍晚，昆明的天氣突然轉晴了，落日餘輝散盡後，天空中竟現出朵朵雲影來，其間，還點綴著幾顆星星，這對於當晚觀看楊麗萍《春之祭》的觀眾來說，可謂是一種福分，因為雲南藝術學院實驗劇場幾乎沒有前廳可供候場，早到的只能被安排站在門外的露天前坪，可以想像，若是雨天，該會有多麼不便。
這座建成僅十年的劇場，也是楊麗萍《雲南的響聲》、《十面埋伏》和《孔雀之冬》的首演地，亦是雲南僅有的幾個能滿足楊麗萍作品舞臺技術要求的劇場。
離開演還有15分鐘，玻璃大門的鐵鏈鎖被解下，工作人員開始檢票，此時，我已經與九名觀眾分別聊過了，他們中有自費購票的，有持贈票的，也有未買到票而抱著僥倖心來等退票的；有雲南本省的，也有外省的；有年輕的，也有退了休的；有以舞蹈為業的，也有從不跳舞的……從他們的點滴言語中，多少可以感知楊麗萍在家鄉雲南的地位，也難怪楊麗萍的所有重要作品，都會選擇在雲南作首秀。
10月14日的演出，可以說，是從楊麗萍入場的那一刻開始的。她一襲紅袍，頭戴一頂佈滿少數民族刺繡的、垂著兩條黑色長飾帶的帽子，拄著雙拐從劇場最下方的入口進來。她旁若無人、不疾不徐，靜靜的拾級而上，橫穿過觀眾席中部的過道，再繼續往上，直至消失在最末排的控台區。在她行走的這三分鐘時間裡，全場肅靜，為之行注目禮，人們彷彿從她帶來的氣場以及此刻舞臺上盤腿靜坐、如度母般的舞者身上預感到，即將上演的這版《春之祭》，將遠比想像中深奧……
雲南觀眾演前談：
① “我是從大理賓川過來的。我在網上買不到票了，但是我還是坐高鐵上來（昆明）。我沒有票，但是我等著，會不會有人趕不到，把位子空出來，我就在這裡一直等著。我太喜歡她（楊麗萍）了。我在2013年、2016年都上來（昆明）過。2013年我看的《孔雀》，2016年我看的《孔雀之冬》，我覺得真的是對我靈魂的一場洗禮，她（楊麗萍）是我的精神標杆。楊麗萍老師是特別值得我崇敬的一位藝術家，特別是她在《孔雀》謝幕的時候，哇，那種渾身汗水——因為我坐在第二排，看得很清楚——她謝幕的時候，我真的是感動得都流淚了。她謝幕的時候，感覺她不是一個高高在上的藝術家，而是有——就像我們農村挖了田然後吃了一瓢冷水的那種——質樸。我覺得，在燈紅酒綠的娛樂圈，像楊麗萍老師這種，還能夠保持內心的純淨和質樸，實在是太難得了，這在她身上能找到的。我覺得這是非常難能可貴的品質。而且，你看，每兩年她就出一個新作品，太勵志了，不斷的前行，不斷的挑戰自己。前不久，不是她腳受傷了嗎，但是她還是堅持把《春之祭》做出來，呈現出來，所以我被這種精神感動，所以我自己想來親自看一下，也給自己加加油、充充電。”
——一位四十多歲的女士，事業單位員工
② “我女兒在楊麗萍老師辦的雀之戀教育機構學舞蹈，然後他們的作品，像《雲南映象》啊，我們都看過，然後這個《春之祭》聽說在昆明只有四場，今天是最後一場，所以我們今天帶著孩子過來感受一下。她的作品比較淳樸，演得還是不錯的。”
——一對三十多歲的父母
③ “挺關注這部舞劇的。因為楊麗萍老師作為咱們雲南本土的一位藝術家的話——之前看過她的《雲南映象》，覺得非常震撼、非常不錯，所以這次想看一下她的《春之祭》。”
——一位旅遊管理專業的女大學生，準備報考舞蹈專業研究生
④ “我本來就是搞舞蹈的，我是舞蹈老師，而楊老師是鼻祖嘛，在中國、在全世界都比較出名的，所以我一定會來看這場演出的。我也組織到我們的學員、會員，都一起來看……之前看過的，特別是《十面埋伏》，它的編排、它的舞美、燈光——所有的東西都特別的棒，包括服裝、整齣劇的編排，都很有文化——中國的文化。我也得到一些內幕，《春之祭》這一次會有一些佛教的東西在裡面，所有更加的——有中國的元素在裡面。”
——一位三十歲左右的男舞蹈老師
⑤ “算是一個崇拜唄，因為她（楊麗萍）畢竟是雲南出來的人，還是世界名人，很崇拜。能親自看她的演出，很高興。這是第一次看她的舞蹈。她代表雲南，民族的就是世界的嘛。”
——一位六十多歲已退休的女士
⑥ “之前《雲南映象》看過好多回，她（楊麗萍）的知名度很高。主要是因為她的知名度，其他（原因）倒沒有，因為我不是搞藝術的。”
——一位五十多歲的先生
⑦ “其實我知道，這個票價不便宜。上學的時候，我看過《雲南映象》，當時是學生票，有打折，我就去了。其實每次演出都是特別震撼的，現在她新推出了《春之祭》，新作嘛，我也想過來感受一下。我是雲南人，少數民族。雲南人對楊老師很崇敬，用很地道的一句話說，就是‘很給力’，給雲南‘很給力’。她是雲南的一面鏡子。”
——一位二十多歲的社會工作者
⑧ “我們不是買的票，我們是業主，買了房子，然後我們的一個社群組織我們過來的。楊麗萍也是我們雲南的一個——怎麼說呢——藝術家、舞蹈家吧，她好像為了舞蹈，已經去掉了幾根肋骨，還是非常震撼的。以前只在電視裡面看過楊麗萍老師的舞蹈。”
——兩位四十多歲的女士
⑨ “比較喜歡楊麗萍老師，她的舞劇一排出來，我都會購票來看，從2012年起就開始看了。我覺得，最喜歡的一部，目前為止，除了《孔雀》就是《十面埋伏》，比較震撼我。那千萬把剪刀，還有舞台效果都非常震撼。《十面埋伏》我覺得是非常震撼的。楊麗萍是‘女神’。”
——一位二十多歲的音樂老師，雲南藝術學院校友
© 譚譚演譯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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